…
    而此时,穆流风本人,还在千里之外。
    电视台,演播大厅。
    穆流风做了简单的妆发,看着台上正在进行最后一次彩排的节目。
    几乎经过他的所有人,都来跟他打招呼,他则每一次都同样温和、热情地回应。
    薛显宗穿了一身黑西装,像只立在悬崖上的老鹰,正抱着胳膊,默默站在不远处看着他。
    穆流风,一款人见人爱的娱乐圈花蝴蝶。
    这是一个看似柔和,其实很难控制的人。
    或者说,相比来讲,他更容易控制别人。
    穆流风有一双多情的眼睛,哪怕看电线杆也一样深情,他还有一副摄人心魄的嗓音,只是简单地会面聊上几句,也令人禁不住心醉。
    更不用说,他还有颗过分敏感和温暖的灵魂,几乎一靠近他,就会被他的光芒和温度所笼罩。
    他像是定海神针一样,保持着永恒的淡然和稳定,有着自己雷打不动的原则和决心,让所有漂泊的人,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,只想依附在他身边。
    他天生会是非凡的。
    几乎所有见到穆流风的人,不是马上爱上他,就是立刻产生某种应激,开始害怕他,甚至恨上他,很少有中间态。
    可从没听说他爱过谁,和什么人交往过。
    认识他这么多年,薛显宗已经明白了。
    穆流风这个人,说好听了就是天使,说不好听了,就是功率爆炸、范围可怕的核能版中央空调。
    爱上他很容易,也很痛苦,被他爱,是让人总在幻想,却清楚知道没法实现的梦。
    当然,如果他见过穆流风怎么对顾承佑,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。
    可惜他没见过。
    薛显宗仍然认为顾承佑此人,与其他什么孟宇飞,钱放之类的人一样,不足为虑。
    此时,他发现穆流风正在社交的人中,音乐人的比例含量极高,而且不乏重磅前辈,似乎这些音乐人,也对穆流风赞赏有加。
    这让薛显宗有些不安。
    因为这代表着,穆流风今后门路更广,更难被控制了。
    “薛总,”穆流风看似很不情愿地走过来,“能帮我去说说吗?我实在很想全开麦。”
    他一点也不想跟薛显宗开口,但他去沟通了一圈,收到的回答都是委婉拒绝,哪怕硬磨也没用。
    他实在不想“假唱”,只能低头。
    薛显宗很喜欢看他不得不求自己的样子。
    “现在调成全开麦,要做的工作很多,有些来不及了,”薛显宗说,“很多前辈歌手不也是半开麦吗?”
    穆流风说:“常云老师是全开麦,还有几位老师也想调整成全开。”
    “人家那是歌唱家,”薛显宗说,“没放录音让你摆口型就不错了。”
    穆流风不说话,但似乎也没有认同。
    他面色变得淡漠,转身就要走。
    薛显宗一把抓住他,穆流风立即挣脱,嗓音有些冷,“干什么,薛总?”
    “我来了你也不跟我讲两句话,”薛显宗说,“就知道来提要求,我不好答应,还甩脸子。”
    穆流风又像闻见了什么臭东西,却不得不忍着。
    “您很缺人说话吗,快过年了,您怎么不回家找人讲话,在这做什么?我可不敢求着您这么尊贵的领导陪同。”
    薛显宗:“……”
    行,行,跟你说两句话,就开始阴阳怪气。
    自从他们一年多以前闹翻了以后,穆流风几乎没正眼看过他。
    但那件事,确实是薛显宗自己没处理好,也不怪穆流风看见他就烦。
    薛显宗劝说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,“你第一次上这么大的晚会,我不得陪着吗?你说你想要舞台,我也只能给你这种了。”
    这是服软,穆流风想了想,可能是稍微体谅他了,没再说什么。
    但薛显宗也许是一款长得像s的抖m。
    穆流风不冷嘲热讽,他就开始飘,“而且家里也不想看见我,你过年又不回家吧,要去哪?其实,我们也可以……”
    穆流风默默往后退了一大步,离他远远的,面无表情道:“您女儿怎么会不想看见您,您不回家,所有亲戚让小乔总一个人招待?快回吧,我这边没问题,我过年去哪,也不用您操心。”
    来了,又来了。
    薛显宗烦躁地抹了一把脸,“我跟她是形婚,孩子是代孕的,我们怎么过,你也知道。”
    穆流风无动于衷,“首先,这和我没关系,您不用总跟我提这个。其次,代孕在我看来跟卖.淫一样,是对人的尊严和生命健康权的严重侵害,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,值得到您处说。”
    他一颔首,转身离开,“我去彩排了。”
    “穆流风!”薛显宗叫道。
    穆流风回过头去,很冷淡地看着他,不仅显得高高在上,还有一丝带着威胁意味的不耐烦。
    那是他很少表现出来的,让人看着心冷的一种状态。
    “我听说,你让徐大夫给顾承佑看病?”薛显宗说,“徐大夫是我当年找来给你治腰伤的。”
    穆流风说:“感谢您过去的照顾,您现在的意思是,我得换个大夫?行,那我去牵一下首都排名第二的骨科大夫的线,这就换了。”
    薛显宗气血上涌,“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跟顾承佑走太近!你答应过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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